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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总体上给我的感觉是有点僵硬,有点目标过高。作者应该有着相当不错的审美水平,但是其创作能力够不上他的眼光。
权谋上我也不太懂,其它书评也说了挺多了,细节我也没法谈,但总体感觉就是搞了很多其实没必要的骚操作。这属于作者知道这里从文学创作角度应该有一个权谋的高潮戏,但是写出来从政治斗争角度看就不太对味。
我主要想聊一聊的还是人物上的问题,这是我在阅读本书时最别扭的地方。这个主角是一个在阳间生活了三十年,然后以灵魂形态飘荡了一百多年的人。这种人最鲜明的特点是“极端”,要不极端紧张,要不极端放松,总之不能是在放松和紧张两个状态之间来回不定的。大家可能有过这种生活经历,晚上和别人吵完架之后,基本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总会在某个方向不断地思考,且自我循环自我证明,只有等到这个事情过后,和别人有着充分的互动,并且走出自我循环以后,才能回归比较中庸的状态。而本文的主角就是一个自我循环了一百多年的人,他有一百多年没有和他人交互。在这一百多年间,所有的见闻都会成为他执念的养料,参与进构筑他执念的过程中。我个人认为,在这种背景设定下,主角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复仇有着极大的执念,另一种是看空一切。
但实际上文本表现出来的情况和这完全不同,主角更像是一个没有前世记忆的穿越者,带着对明朝历史的知识,附身到了景泰帝身上。你很难想象一个活了快两百岁的人,在吴贤妃面前表现出“一脸坚定”,在被戳穿心思后感到“慌张”。无论主角的目标是什么,他要不然是“疯狂地复仇”,要不然就是“隐忍地复仇”,绝无可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脸坚定”,因为“一脸坚定”其实是下位者在说服上位者的一种社交信号。再者,一个两百岁的老头也不会因为被四十岁的小孩戳穿心态后感到“慌张”,他顶多有一瞬间的惊讶,但绝不会感到窘迫和慌张,因为他百年间的所见所闻必定有比其更值得惊讶的事情。包括到后面剧情中和主角正妻的互动中,也不应表现出太多的伤春悲秋,顶多是有一瞬的恻隐和遗憾。
总之以目前的效果而言,我看不到这一百多年岁月在主角身上留下的痕迹。主角的刻画就仿佛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穿越者,同时拥有因穿越而有机会大展宏图的心潮澎湃,也有年轻带来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终归不是一个被束缚了一百多年后的困兽的最后反击。不过我理解作者的创作初衷,他应该是想写主角找回自我,挽回前世遗憾的过程,但可惜时机不对。一个拥有执念的囚徒的目的必然是单一的,极端的,他无心去看复仇路上的风景,只有当他成功复仇后,他回头望时,才会遗憾于曾经的遗憾,这个时候才是作者展现文青写法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