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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坐在床上,晚上总是示人思绪涌动,白鹿认为,他或许在森林遇到了另外一个灵魂,而他大概永远不会记得他们彼此一句一句说了什么,但他相信,在醒时的世界里,如果能再次相遇,他就能立刻认出对方。”
“啪。”
“他一巴掌打在自己冷酷的脸上,这是为自己刚才荒诞的思想。况且,他不信神。”
“准确来收,他拒绝相信任何凌驾于上的更高势力,或者是因为这种做法可以使在现实中被生活和上司压迫的可悲心灵获得丝丝自我安慰,或许只是单纯不屑于这些不实的神灵。”
“某种程度上,他也是相信神的存在,如果神明基于人群,甚至行走在人群。”
“白鹿放下手头的书本和羽毛,叠好被子。他思索了一整晚,不明白快乐到底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哀悼在光明的名义下失去的东西。”
“早。”他默默掏出手机,回复了唯一的一条消息。”
“早,布雷特。”
“他放下手机站起身,气血上涌,顷刻之间视觉反侧,看见自己的手臂变成死灰般的绿,他挥动自己的手,绿色也摆动着,然后扭曲成不可能达成的弯度。白鹿疑惑地侧头,看着手臂仿佛获得自我意志般的炫耀,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捏了捏眉心,这都是失眠症的后果。他必须去看医生了。”
“前提是熬过这一天,格洛弗父子公司不允许请假。”
“现在刚六点,外面很冷,但这样很美,地面上多有这些并排的花园,半枯的绿色和寒冷,等待着阳光的手指从轨道上爬上来,让它们都活起来。白鹿以及醒来太久了,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了。他讨厌这样,最讨厌失眠,只是躺在那里,脑子里转来转去,嘀嗒,嘀嗒,嘀嗒,嘀嗒,他浑身发痒。他想要剃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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